第十一章 对牛弹琴（第2 / 3页）

书记官一边装作饶有兴致地听着，一边却在想：“若是再来捣乱的，看你是否还要我如实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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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阳城东的顾府，此时正热闹非凡。顾家小姐，一直在上清宫修习，只有在每年开春时候回家一趟，而这一天，也通常是顾府里最热闹的一天。

顾家夫人，也是顾家小姐顾欣儿的母亲顾苏氏，正拉着一年不见的女儿问长问短，脸上笑容不断。

书记官知道潘夫子跟他计较什么，因为他把在当日公讲，有人睡觉，而且呼噜打的很响的事也记录下来：“……时夫子言‘秋之雾，在于礼乐之凝厚’，言忽止，一异声起，时而断续，时而铿锵。众人为之侧目。缘坐下之人，有困顿者，睡而酣也。观此人……”

“潘夫子见谅，在下是如实叙写。这是在下职责所在。”书记官拱手道。

“这段删了。”潘夫子厉声道，“否则今夜，本夫子不往翠扬楼，你看着办！”

书记官心说这潘夫子可真是会为难人，之前几次公讲，总是怨他把课堂上的气氛描写的不够详细，这次他改进了描写的笔法，结果潘夫子还是不满意。

书记官心想：“无非是让我极尽歌颂之能事，有多好写多好呗？若如此，河东学派所标榜的宽以治学，跟那些争名逐利的学派有何区别？”

“欣儿，难得你回来。本来你爹要去接你，可是他朝中的事忙，腾不出空暇。呵呵，看看你，愈发出落的漂亮了。”

顾欣儿被母亲拉着手，微颔螓首，羞赧道：“哪有母亲这般夸赞女儿的？”

书记官虽然不想改，但被潘夫子所“威逼”，他也不得不改。潘夫子在翠扬楼举行琴会，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事，要是有什么差错，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礼部不入品的小书记官可承担不起。

“那夫子，在下就勉为其难，好好删改一番。”

“嗯。”潘夫子捋着胡须，满意点点头。

“可夫子，今夜翠扬楼……”

潘夫子一脸严肃道：“如实写！本夫子自幼抚琴，而今数十载，门生遍布天下，这次琴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