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7 章 碰个钉子（第2 / 3页）

他现在可是一个英国人，却在法国人面前说了“可怜巴黎”的话！

伦敦人可怜巴黎人！

哦，我的神呐，这和猫哭耗子有什么分别！

卢梭先生肯定气坏了。这可怎么办？道歉还有用吗？这时候直接道歉会不会火上浇油？

菲利克斯脸色发白，在卢梭先生的死亡凝视中吞咽了一口唾沫，弱弱道：“其实法国很快也有好作品诞生了。”

斯不住点头。

卢梭先生最后将粗略翻过的那些小说重新摞起来，整整齐齐挪到边上，显然是不怎么感兴趣，更没有去仔细阅读的打算了。

菲利克斯终于意识到，相比起其他人，其实离经叛道的波德莱尔、恣意潇洒的勒布朗和心思单纯的少女爱斯梅拉达对小说顺理成章、不假思索的接纳才是特殊情况。只是来到巴黎以后遇到的这些人对他的小说安利都接受得太自然了，也没有人跳出来指出哪里有问题。直到他在卢梭这里终于碰了钉子，折戟沉沙了一回。

但他总归是心有不甘，不愿就这么简单放弃。

于是他将这些作品一一介绍过去，讲述了波德莱尔对《呼啸山庄》的意动，甚至忍着巨大的羞耻情绪自卖自夸了一通自己的作品，说这些作品在伦敦都引起过不错的反响，观众们与读者们都给出了认可与鼓励。

魅影的音乐天赋极佳，创作速度也相当快。今天早上他起床的时候，就看到魅影昨晚大半夜发来的消息，说是已经翻阅过市面上正流行的几部哥特小说，对即将创作的旋律有了灵感，定下要作一个音乐剧了。

“就是巴黎本地人的创作呢！”虽然不算在文学领域的巨作，却是音乐领域长盛不衰的佳作。

“不久就会在舞台上演绎出来……”巴黎的民众肯定会喜欢的，就是不知道你们这些本该成为文豪的异能者们会不会心动。

菲利克斯穷尽自己的语言能力，将魅影还未写出来的作品狠狠猛夸。

“……就连孩童都有属于他们的故事可以欣赏。伦敦、不，整个英国都逐渐为这些新诞生的作品热烈起来了。”菲利克斯嘴巴说顺了，说着说着还没来得及过脑的话语也一不小心蹦了出来，“英国的文坛正在复兴，可是我看到法国的文学还是萎靡不振的样子，写诗的不是诗人而是附庸风雅的有钱人，看剧的不是观众而是勾搭情人的交际花，小说也还是千篇一律，靠情\/色妆点空洞乏味的故事内核。这样放着不管，巴黎人也太可怜了！”

“砰！”杯底重重扣在桌上的声音打断了菲利克斯的话。

卢梭先生放下他用了好多年的保温杯，脸上的和善消失不见，好似戴上了一张冷硬的面具，语气缓慢而森然：“巴黎在任何方面都不比伦敦缺少什么。”

这句话不再是法语，而是流利坚定的英语——英国广播腔，字正腔圆。

菲利克斯被吓住了，心底大喊不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