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1章 两全（第2 / 3页）

楚湘远瞬间了然，他刚要开口宽慰，却听武虔残忍地说：“是，总有些东西是不惜代价也要拥有的。”

苏雁抬眼看他：“你也是吗？”

武虔停下脚步，定定地回望：“是，我也一样。”

苏雁：“你真的不记得十二年前的铁观台之战了吗？你在悬崖边救了一个女孩，她其实一直……”

“不记得了。”

楚湘远打眼一瞟，幸而这边的百姓宅子都很矮，也没什么高大的树挡视线。只见远处大火冲天，几乎将深夜燎成白昼，追堵武虔的官兵们纷纷扭头看去，顿时吓得摇摆不定，几欲倒地。

“是王府——！”

“快去救王爷！有人袭击了王爷！”

围着三人的官兵顿时少了一多半，剩下的人根本拦不住武虔，被他三拳两脚就全撂倒在了地上。三人穿过巷道，便见王府忽起的大火旁拥满了救火的官兵，楚湘远咬着下唇，终是攥着拳问：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你知道有人会趁官兵抓我们的时候偷袭他？”

武虔扭头便走：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，楚呈的兵马已经到了城外，我们边走边说。”

苏雁愣住，武虔的嘴唇张了又关，声音冷到了极点：“我自幼跟随武王行走天下，涉足的大小战役数百有余，救下的人足占大梁二三。至于铁观台，我确实有所耳闻，不过是小小土匪山寨，近年却没什么动静了。”

苏雁颓然放手，心底里珍藏的东西咔嚓一声，碎了。

武虔刚迈出步，侧耳只听剑啸清亮，如同惊起的游龙拍下。武虔抬手便去捏剑锋，却见那剑歪了半寸，剑刃立刻对准了掌心，映着月光星辰，飞快地划出一道光弧，劈碎了星河。

楚湘远剑指武虔，眼中冰川万里，渗着幽幽寒气：“道歉。”

苏雁始终默不作声地听着，从武虔将她挡在背后开始，她心跳得很快，眼看着宽阔的肩膀为她撑起天地，她忽然觉得此刻便是死也心甘了。好一会儿才从旖旎的情思里抽身而出，恰巧听到楚湘远的话，立刻便明白自己方才为何觉得怪异了。

武虔绝非冲动的武夫，恰恰相反，他的心机谋略绝不逊色于任何一位谋臣。假扮成刺客行刺楚铮，再栽赃到楚呈头上，乍一听是为了挑拨兄弟二人本就不牢靠的关系，但仔细想来这件事根本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单纯。

武虔不止要分裂二人的关系，更是清楚楚呈早就算计到武虔当有此行动，所以肯定会派人等武虔行刺后，再一次袭击楚铮。因为武虔为了挑拨，绝不会真正杀了楚铮，但皇位只有一个，为了顺利登基，楚呈则势必要除掉楚铮。

武虔的行动，无疑将成为楚呈反手栽赃的最佳挡箭牌。

“只是为了三尺皇位，便要有这么多人不顾一切，甚至手足相残吗？”苏雁没有兄弟姐妹，但少时亲历背叛的她，永远无法接受内乱，无论他们有多么无可奈何。